留在墨爾本的最後三天,獨自走到街上,走着,走着,我漸漸地愛上這個城巿。雖然, 喜愛它 的程度無法與巴黎相比。

喜愛墨爾本, 除了是它的純樸、自然、閒適吸引著我 ﹔另一個暗藏的原因是,在這裡我沒有任何負擔,無需遷就任何人,只是 把自己交給時間,做自己喜愛做的事 : 可以在喜愛的大樹下躺著睡覺、可以對著盛開的夏花說話、可以為拍了張喜愛的照片而悸動、可以為觀看白雲在藍天裡舞動而坐上個多小時、可以為海鷗的可愛踱歩而儍笑、可以為那些漂亮斑駁的影子而感動得差點落淚.......這些感覺已失去了很多、很多年,這是我遺失已久的「敏感」sensibility。雖然,這些年,我亦有獨自到台北看展覧,也曾一個人獨自的走著,希望發現它的美好同時亦希望尋回自己遺失的「對事物的敏感與熱情」,但總是喜歡不來﹔而在工作營營役役的折磨下,健康付出了代價,人卻變得麻目,開始討厭自己,討厭自己的感覺遲鈍,害怕自己對周遭的事情感覺淡然。一直都想找回自己這份「對待事情/事物敏感、 熱情、儍呼呼」的感覺。直至今次在身心疲憊的狀態下,獨自逃到墨爾本 ,意外的,竟找回這份自己曾經擁有、曾經迷失的感覺。故此,有沒有到過大洋路,有否看過那十二使徒岩石,已是不重要。

回來後,我仍會為這次的「失而復得」興奮落淚。日後,我會好好的守著這份曾經的「遺失」,認真地重新調節自己的生活態度與步調。生活,有著很多微細的美妙小節,等著我去發現、欣賞。仍想著 Oscar Wilde 的說話,對於生命,我們毋須太嚴厲、太執著去對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