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8月21日 星期二

寫在藥力還未啓着時

看着綠色人像公仔亮着,身旁的脚均向前挪移,當過馬路提示聲響已停止,紅色人像公仔亮着時,自己的腳卻往前開步,幸好眼睛及時清醒,阻止着腳步。當這種極簡單,甚至不用腦袋去計算的反應無法再依賴時,我還可以輕易相信自己嗎?

昨天依然渾沌,還是去了寫生,反正寫畫的時候身心全都交予大自然,只有被蚊滋叮咬時,才發覺自己在那刻仍然尚存在着。歌德說過「自然是一個優秀的藝人。它經由不為人察覺的努力,將最簡單的素材,雕刻成最雄偉的對比,完成最偉大的藝術品,它經常給予這些作品某些温柔,以及最嚴謹的輪廓。」

夏日傍晚的天空,有着迷人的色彩,瑰麗而抒情、跳皮而鬼魅、安靜而沉穩﹔灰藍的海面閃動着天光,一行行的、一點點的,像和着節奏、又像卒性的任意跳動,像首巴哈的樂章,細膩妙曼。人的一生為尋找可以彼此瞭解的人疲於奔命,這看似簡單的任務卻是複雜與困難重重﹔看着它,我開始感受古人寄情於山水自然,躲到深山獨享閑靜的因由,漸漸的開始釋懷,不再依賴能被瞭解,逐步走向這種更單純的自我舒展,讓這些變化萬千、包容廣博的美妙來啓導我,教我享受它的震撼與感動,跟着它的優雅,不去計較周遭的煩亂渺小。

我們在風景裡移動、往返。支離被碎的片段影像串連着一生,每段影像看似獨立,卻又與某些叠置着,關係既有疏離亦有黏溼,渾濁得不像話﹔在習慣了的擁擠、快捷與方便 下,時間與天賦的感官變得索然無味。於是,可笑的是,那無法履行天職的感覺卻沒法感覺值得珍惜的感覺﹔錯過,當錯過了才知什麼是真正的錯過或錯過了還懵然不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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